Αρτεμι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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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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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ロリン,继续摸鱼一个短篇,主要是一些想让凛凛对学长说的。闪4ending后分校相关的后日谈if,设定上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写到哪算哪。

*起因是"俺自身であるためにも",可能有雷也可能有OOC,见仁见智吧(悄悄)。不对标题和内容负责,拒绝被投掷锅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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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一声汽笛长鸣,提亚弗林卡号驶入车站,教官米凯尔抱臂等在月台上,身旁是穿着白色制服的托娃·赫歇尔,其余教职人员依次随列在侧,见状纷纷露出了期待而关切的神情。学生们陆续下车整队,神色里还带着犹未平复的激动,托娃默默清点着人数,又细心留意有没有哪位学生受伤或状态不好,直至见到结伴走在最后的两位少女步出车门,这才松了口气,在米凯尔的示意下,上前宣布本次特别实习结束。

        在奥蕾莉亚将军重回西部边塞的这一年中,米凯尔作为在役中校,代管着第二分校的教务事宜。经历了奥兹本宰相下台、铁道宪兵队解散之后,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了分校的建设之中,虽说看上去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严肃样子,可在二年级前辈们的言传身教之下,新生们一致认定这位教官口硬心软,本质上还是为他们着想。

        是的,在一切渐渐步入正轨的1208年冬季,托尔兹士官学院第二分校的首批学子即将迎来毕业典礼。

        受塞姆利亚大陆的动荡影响,他们的校园生活中断了一段时日,直至今日,隶属于二年级特务科七班的尤娜终于迎来了在校期间的最后一次特别实习。与过去不同的是,这次她需要以前辈的身份带领和指导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完成实习内容,作为在校期间学习成果的一次检验,临行前的尤娜跃跃欲试。

        与她分在同一组的是阿尔缇娜,情报局出身的奥莱恩姐妹之一有着天生的冷静和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尤娜热情积极的性格恰好形成互补。这一路上她们相互扶持,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也让后辈们从她们的身上,看到了经历过诅咒和战乱的打磨变得愈发耀眼的“世界的基石”该有的样子。

        教官与学生们互道辛苦,细心的托娃发现这位梳着粉色马尾的姑娘虽说看上去依旧开朗而有活力,眼底却有点淡淡的青黑,像是前一晚没有休息好。返回利布斯之后惯例该集合各实习班级的担当教官开会,总结实习过程中各方面的得失,考虑到这一次出门的两条实习线路都是由二年级学生担当领队,尤娜和阿尔缇娜本身也需要列席,托娃决定等散会后再为自己解惑,不在车站人多嘈杂的情况下向她们二人追问。

        等到最后一组学生返回时已经接近傍晚了,众人聚集到教职员会议室,作为领队的库尔特和尤娜先后进行了汇报。听他们口述,基本上都是些处理演习地周边居民委托的内容,有成功也有失败的,但大致上没有格外异样的事件发生。

        实习的顺利愈发衬托得尤娜状态不对。托娃有些放心不下她,在会议结束之后,将阿尔缇娜叫去了教职员室,打算旁敲侧击地问问她是否知道什么。

        银发的少女想了想,告诉教官们尤娜在返程的前一天晚上似乎把自己闷在卧铺的被子里悄悄抹眼泪,但应该不是和家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缘故。她们这次带队去的是帝国边境的克洛斯贝尔自治州,三天的实习时间都在那附近活动,而留在市区的只有最开始抵达的那一日,可以排除这方面原因。

        阿尔缇娜仔细回忆了一番之后,给托娃教官讲起了演习第二天在米修拉姆时处理的最后一个委托。她不太擅长说故事,但胜在条理清楚,平淡的叙述虽说削弱了许多过程中的精彩,却在最大程度上还原了事实。

 

        这份委托,与尤娜的精神不振有着莫大的关联。

 

        临近新年,游乐场的老板邀请了旅行至克州一带的马戏团前来表演,他们的特色是将原本危险的魔兽驯化后给观众呈现惊险刺激的节目,年初起便在帝国东部区域活跃着,十分有人气。

        学生们接到的委托和马戏团的表演魔兽有关,原本有匹魔狼是某个节目的台柱,但因工作人员一时不察,在向米修拉姆移动的过程中逃脱。老板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雇佣附近的猎户重新捕捉了一头同种的,希望能在紧急加训之后赶上节目。可惜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将第二头魔狼训练得能上舞台之前,便遭到了逃走那只的疯狂报复。

        逃走的魔狼尾行他们来到了米修拉姆,每晚都在他们放置器械和兽笼的场地附近出没,有破坏表演道具的情况发生,甚至在几天前袭击了巡夜的工作人员。马戏团老板发布委托,对这只魔狼进行通缉,接受委托的一年级学生们埋伏在它最常出没的仓库附近,企图将其灭杀。

        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

        之所以能把这样的小事称作故事,是因为去而复返的那头魔狼接二连三地袭击仓库的理由就在兽笼之中,它想要救出步自己后尘成为人类道具和玩物的同类,为此甚至不惜搭上性命。事态的发展太过戏剧,在听见与尤娜她们战斗的魔狼因受伤而发出悲鸣之后,原本安静呆在笼子里的同类也开始了挣扎和冲撞,盖在上面的幕布滑落下来,露出了它被皮鞭和烙铁折磨得伤痕累累的身体。

        马戏团的驯养从来不是什么温和的感化,作为即将登上舞台的道具,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让它们听话。夜袭的魔狼大概是预料到了自己的末路,拼了命也要撞开原本关着自己、如今又束缚着同类的笼子,而重获自由的那一头竟然没有选择立刻逃走,而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守在前来营救它的同伴身旁。

        尤娜是个感性的姑娘,见状自然有些心软,但她明白自己身为人类的立场,虽有不忍却仍决定将这两头魔兽扑杀。就在此时风中传来了焦糊的味道,像是有什么地方着火,两头魔狼趁着一年级学生分神前后逃了,而当他们赶去救火时,却发现地上只有几个熄灭了的柴垛,明显是有什么人做了手脚。

        忙碌了整晚毫无所获,天亮之后,他们去找委托人说明情况,也不知是心灰意冷了还是打算就此息事宁人,老板放弃了追究,当然报酬自然也是没有了。即便如此,尤娜还是在第三天的实习内容完成后的夜晚找了在围剿通缉魔兽时出纰漏的学弟谈话,理论上只是例行公事地让对方认识到自己散漫的状态不行,但她在做完这一切回到车厢之后,便如同上述所说,将自己一个人闷了起来。

        其实阿尔缇娜隐约知道自己的好友为何情绪崩溃,这两年与同伴们携手历练下来,已不再是那个没有感情、也不懂人情世故的冷漠少女。她只是觉得托娃教官作为不曾亲临去年某个现场的“普通人”,在时过境迁的当下,与对方说太多会造成毫无意义的压力的负担,于是隐瞒了那些主观的内容,将事件定性为尤娜不甘失败的某种好强。

        不得不说,她的策略还是很有效的。托娃接受了这套说辞,再一看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十分抱歉地将阿尔缇娜送出了分校校门。

        身着白色套裙的年轻教官折返教学楼进行放学后的安全巡查,再走到教职员室时,发现自己与学生谈话那会儿一直在隔壁整理备课材料的帝国史老师早已离开。托娃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打算走,却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她绕着职员室的办公桌走了一圈挨个去看,果然在雷打不动地用书本将桌面堆得乱七八糟的那个座位上,发现了最不该在此时还留在教职员室里的那个人。

        战术科担当教师库洛·安布斯特,正趴在他引以为傲的“知识堡垒”背后睡得香甜。

 

        库洛启程回宿舍时已经到晚上了,他被托娃喊起来耳提面命了一番有关身为教师的基本素养,完美地错过了吃饭时间,去镇上的餐厅填饱肚子时又遇到了实习归来的学生聚餐完毕,起着哄让他结账。他平日里没什么架子,学生们也愿意与这位教官接触,笑骂间凭添了一笔开销,而距离下一次发薪尚有挺长的一段时日。

        他不得不开始考虑接下来要怎样借钱或是赊账,直到步入自己的卧室,也没有想到什么很好的办法。库洛没有立刻关上房门,而是径直走向自己存放衣物的柜子,收拾了两件换洗衣物直接去澡堂泡澡,等到再次回来时房里多了个不速之客,将近一年半不曾见面的某个熟悉身影坐在床边等着自己。而有关这个人在此时此地出现,他似乎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讶和意外。

        “我以为你会跟着大哥哥去澡堂,里恩。”库洛眨了眨眼睛,随手将房门合上。他把毛巾撩到自己肩头搭着,熟络地开口打了个招呼。

        里恩在看到对方敞着门拿衣服时,就明白库洛在暗示已经发现了自己,他也不是非要隐藏行迹假装神秘,穿戴着斗篷遮蔽容貌,仅仅是因为在共和国游历时习惯了低调。

        在拔除了诅咒终结黄昏,拘捕了引发一切动荡的吉利亚斯·奥兹本,目睹失去了力量变回普通人的生父即将在牢狱中度过余生的结局之后,里恩离开了埃雷波尼亚,前往卡尔瓦德进行八叶一刀流的剑术修行。库洛回想起趴着假寐时黑兔给托娃汇报的某个故事,不由得有些失笑,这是里恩近年来在熟人视野内的第一次出现,除了有些晒黑之外,看上去似乎过得比想象中要好一些。

        “怎么都学会声东击西地放火了,共和国那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库洛没怎么管里恩正在做什么,只是自顾地忙着,里恩给他解释有好好善后,确保不会发生无辜平民因此受伤的情况之后才离开的克州,说话时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几乎没怎么移走。

        比起从学校跟到餐厅再一路跟回宿舍这段时间的谨慎和隐晦,此时的他更能让库洛感到熟悉,可里恩的动作与其称之为在看自己,倒不如说是透过现在的自己注视着过去曾经发生的某段记忆,他神情严肃,却又能让旁人够通过那双绯红眼眸,发现少许隐藏在平静之下的痛苦与挣扎。

        这样的表情对如今的灰之剑圣而言实属罕见,库洛大概能猜到与什么有关,想想那个听来的马戏团故事,他走到里恩面前开口,问对方用不用再去二年级的宿舍看看。

        里恩摇了摇头表示已经太晚了,还是等到之后再说,眼见着库洛像是一年半之前莫名其妙地养成的某个习惯那样试图捏他的脸,有些无奈地伸手截住了对方,将那两只不安分的爪子握进掌心,自然而然地垂放自己的膝盖上。

        库洛顺着他的动作来到一旁坐下,开口问他:“所以呢?”

        “我第一次意识到那时的自己看上去是什么样子。”他表情复杂地笑着摇了摇头,将视线悬停在墙上挂着双刃剑和拳铳的武器架位置。

        “现在想想,你明明可以自己逃出去,或者近水楼台地做一些更能达成夙愿的事,那个人习惯了将棋子玩弄于股掌,但对当时的库洛而言,明明不是完全就没有机会。”

        “的确以我的身体状况来看,若是没有大家的接应,单凭着自己的力量挣扎很难有什么好的结果。可自身难保的困兽不该束缚着本该获得了自由的另一只,吸引它在附近徘徊,那时候是这样……”里恩的嘴唇嗫嚅了一下,还是咬牙将心中所想继续说了出来。

        “现在也应该是这样。”他收回目光望向身侧,静静地与库洛对视。

 

        库洛最终留在了利布斯任职教官综合了多方面的原因,是诸多势力博弈的结果,也有部分的个人感情制约在里面。帝国政府需要掌控能将跨越了国境线修行、身份敏感的灰之骑士牵绊的绳索,又同时希望将十月战役的导火线、前解放战线的头目置于监控之下,辅佐着艾尔芬皇太女的新任凯恩公爵走了步一举两得的棋,看上去像是最恰当的解决方式。

        虽说是过去的学生,能够理解对方的立场,不至于让他以恶意的角度对这项任命进行揣测,可若要说百分之百确认库洛对此事毫无怨言,里恩自认还是有些办不到。对方为曾经犯下的错赎罪是一回事,受自己牵连又是另一回事,目睹了两头魔狼像人类一样不愿对命运低头的场景,他决定将自己在修行的这一年里逐步认定的某个想法,当面向另一个当事人倾吐。

        库洛不愿意看到里恩眼中倒映的那个男人沉默的样子。

        他莫名的有些愤怒,胸前像是憋着一团火焰难以发泄,既觉得自己该立刻调侃里恩表现得像姑娘一样多愁善感,又不知为何开不了口,就连找个借口将话题扯远这样最擅长的应对方式,也显得有些过于勉强。

        有许多双方心知肚明、自己却不愿意承认的事突然被提上台面,库洛头疼过里恩找自己摊牌时该如何反应,是继续装傻还是头脑发热地跟着疯,设想过诸多可能,唯独没料到那人会突然来这一出。

        理智告诉他,此时是个不错的机会。库洛从亲手引发内战的那一刻开始,不断地明示或暗示里恩让他与自己划清界限,在失败了无数次之后的现在,终于等到了对方想明白要怎样去做——这明明是一个正确的开始,值得好好地庆祝一番。

        可真正走到了这一步,库洛又开始唾弃起烦躁和动摇的自己,在达成目的后完全无法体会到快乐,甚至想要立刻将里恩的嘴堵上,来拒绝那些更为“正确”的后续。有声音在耳旁不断的劝服说这很好,你不是也能够放心了吗,可另一边却在用刻薄的话语疯狂嘲笑,道是库洛·安布斯特终于有了自作自受的一日。

        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僵硬无力,脑海渐渐放空,心底的猛兽不断地咆哮着,像是下一刻就要冲破枷锁,迈出无法再挽回的一步。他调动了全部的力量来抑制自己的失态,勉强维持着表面的云淡风轻,可这还远远不够,需要更多地做些什么。

        总之先笑一笑。库洛许久不曾体会过牵起嘴角的这个动作是如此的难以办到,他努力地调度表情试图开口,却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紧接着就被里恩投下的重磅炸弹给打断,炸得他晕头转向七荤八素,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可是我不愿意。”

        灰白发色的青年固执地盯着他,嗓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知道有很多事是无法回避的,立场、身世、责任等等无论我对此如何看待,都必须面对和背负;有考虑到大家的好意而不得不相互做出的某些妥协,虽说不是百分之百符合心意,但勉强也能够承认和接受。”

        “可我也会有无论如何都不想要放弃的东西,即使全世界都说这不对,甚至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它说不定真的就是错的,就算看上去再愚蠢、再不可理喻、再自私而不考虑你的立场,我还是想要告诉库洛——”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注视着库洛那双猩红眼瞳里的自己。

        “我想要能在你的眼里看到我,无论库洛是战友还是敌人,又或者身在哪里。”

        里恩犹豫了一瞬,似乎是在大段的发言之后察觉到了沉重的气氛,但他坚持着将自己打算倾诉的最重要的话告诉了对方。

        “在黑之工坊时发生的事虽然有很多记不太清楚,可库洛不顾自身安危来救我,真的让我很高兴。我喜欢库洛,这大概是我永远也挣脱不开的牢笼,可就算会将你一直拖累在险境里,我还是希望库洛能看着我更久一些。”

        “也喜欢我,更久一些。”他最后这样补充道。

 

        库洛屏着呼吸,缓缓将储存在肺部的空气排出,在最终感到了些许晕眩的时候,选择了抽出被里恩按在膝盖上的双手。

        他的手心里挂满了汗,有些潮腻,指腹触碰到里恩的嘴唇时摸到了对方因风尘仆仆的赶路带来的缺水而造成的几道很干纹,试图发声时感受到了些许粗糙的疼痛,库洛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竟变得有些干哑。

        可即便只能以这样没出息的样子对里恩做出答复,他还是努力向着命定之人露出了笑意。库洛捧着对方的脸靠近,直至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融,这才轻嗤了一声,对里恩说怎么才这点时间不见,你就变得如此狂妄。

        而后是双唇相接,将未尽之言直接送入了对方腹中。

        他最不愿意承认其实自己一直都很高兴——有关里恩始终看着他的这件事。何时起甘愿套上了对方的枷锁,也许库洛永远会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从此刻开始,答案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这个亲吻所带来的力量,大概能够支撑着他们共同迎接和面对塞姆利亚大陆上所有的困境和挑战吧。

 

        -End-

 

        库洛:这次打算在利布斯留到什么时候再走?

        里恩:等到新七组他们毕业吧。

        库洛:哦!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当教官也太折腾人了,亏了你还干得挺乐意。

        里恩:好像不行。

        库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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