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ρτεμι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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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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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ロリン,闪4结局后if,剧透注意。额外的两个cp有。

*是jdk上海场的卡片无料,写的很匆忙但姑且是通关后的第一份念想,虽然现在回头看有一点惯性的不忍直视(.)之前说好了要发上来于是两眼一闭了求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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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走进街角的小门,问老板要了杯酒。平凡的午后如同往日一样清净,懒洋洋的几个闲汉占着靠窗的桌子,眯着眼睛摇晃早已见底的玻璃杯。老板见怪不怪,早已放弃了和他们说理,距离每天生意最火爆的夜间还有好久,店里能热闹些,总比自己一个人无聊地打发时间要好。

        他坐在高脚凳上看报纸,好一会儿终于想起吧台前还坐着个生面孔,不知那人会不会觉得被冷落。老板抬眼去瞟,却发现自己调好的酒只被浅浅抿了几口,高大的男人用手心罩在杯口上方,拇指和中指捏着玻璃的边缘拨弄,厚厚的杯底与台面相触,发出些沉闷的声响。

        客人有一副颇具魅力的皮相,剑眉高扬,眼尾却微微低垂,深红的眸子被遮了小半,微妙地掩住了本该溢出眉目的侵攻之气,只剩下了不至于冒犯到旁人的部分,和颈边盘着的软软发尾一样状似无害,给人的印象甚至有些消极懒散。看起来年纪不大,却该是已经订婚了,左手的中指带着个银色的戒圈——老板莫名来了些搭讪的兴趣:这戒指的款式,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您过去也来过我们这儿吧。有亲戚是本地人?”他起身盛了杯冰块递过去,借机和对方攀谈。库洛被陌生人打断了思绪也不见恼,眸光微闪,半真半假地承认有位妹妹以后会嫁过来,所以自己跑腿的次数便勤快了些。

        老板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旧都的规模和面貌都不如那些更热闹繁华的城市,吸引观光客反复光顾的可能性比较有限,有正经事办所以多次往返,倒比他最初猜测的原因更合理一些。

        “我见过与您的戒指十分相像的首饰,说不定是和客人有缘分。”他给自己也倒了点酒,端起来轻轻和库洛的杯壁碰了一下:“狼形的戒托可不常见,这么多年只在老朋友那里看过一次,客人若是不信会有这么巧,关门后可以带您过去瞧瞧。”

        “哈哈,那可真是麻烦大叔,只可惜店里的酒好是好,我却不能留得太晚。”

        银灰发色的男人一脸无奈地摊手,倒是把老板逗得乐了,揶揄地问家里是不是有某一位管得太严,难得出门的机会也不能晚归。库洛知道那人想得偏了,但也只是跟着笑笑没有去纠正,他与老板一来一往地分了那些冰块,眼见有新的客人上门打招呼,干脆把剩下的酒一口闷了,不再耽误对方做生意。

        库洛在等着结账的间隙里,收拾起搭在一旁的外套,老板找回了几个硬币给他,被这人随手一揣塞进了裤子的口袋里。

        “大叔说的朋友住哪儿?我买了傍晚那趟车的车票,还来得及去见识见识。”

        风铃轻摇,库洛告别了这家没有名字的小酒馆,沿着小道一路走向深处,绕进老板口中的观光客鲜少光临的住宅区。他这趟出门本身也的确有事要办,但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库洛不打算就这样打道回府,探访“老朋友”那家古董店的决定与其说是捧场,不如称之为借机会散心。

        令库洛意外的是自己手上带了快半年的戒指,原来真的和这家店有些渊源。

        柜台里梳着背头的男人几乎没怎么费劲,就辨别出酒馆老板见过的所谓“类似款式”,其实就是库洛拥有的这一枚。它在橱窗展示盒的角落寄放了好久,常来串门的街坊邻居几乎都有印象,明明成色和设计都很不错,却因为物主的特殊要求,始终碰不上合适的买家。

        “只接受用老家[最新鲜]的特产来交换,真是让人难办。”那人啧啧两声,像事到如今,仍旧对这场交易有着格外深刻的印象:“正常的往返就需要接近一天,送到这里早已经算不上是[最新鲜]了,也不知道最后那个银发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难道还能飞天遁地?”

        库洛心道还真是歪打正着了,有条件也愿意为了这种事折腾的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几乎能立刻幻视出里恩风尘仆仆赶路四处买特产的画面,栩栩如生。他还记得收下戒指后问过那家伙,到底跟谁学了出门办事要带礼物回来送人,结果反而被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像是自己说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话,却毫无自觉。

        “加入七组后的第一次特别实习结束,库洛问我有没有给你带土产。”

        简单的陈述,库洛却不知要怎么答话。他的确听说过里恩教官会在带队演习之后给亲朋好友捎回些合适的礼物,自己能享受同样规格的礼遇没太出挑,于是便收得毫无负担,甚至心情很好地开了两句玩笑,调侃传说中永远都还不清的利息。

        可得知了前因后果的之后,能否将这份轻松延续下去又让库洛变得十分不确定。里恩到底把他多少玩笑正经记在了心上,其中有多少自己说完便抛在脑后的闲话,又有多少藏在状似谎言的恶戏之中、真正纯粹却不被相信的坦然。

        只是个再恶劣不过的家伙,也早在内战结束时就停下了脚步,这场被孤注一掷的任性强留、无法退场的延长战,库洛已经打定了主意退去边缘,只在剧本的主演需要纯粹的战意来暖场的时候,去做能帮上里恩的刃与盾。

        范德尔的小鬼强调说自己被里恩重视,那么便做好这样的本分、在“重视”的时刻展露拳脚就好,如果难以被女神祝福的更多偏执情感里恩无法用理性剥离,不妨就由自己来替那人剥离。

        最初的最初,库洛决绝地贯彻着这样的真意。他轻描淡写地反复撕扯二人之间那道表面愈合的伤口,明示或暗示着即将到来的终末,燃烧着寄宿在胸膛空洞里仅存的赎罪灵魂,来铺垫能让对方接受的平淡饯别。或许是十天,也或许只有七天甚至更短,库洛将自己定义为“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普通同伴”,无法、也不会成为谁的“特殊”。

        他自认已经做得够好,但依旧是蜉蝣撼树。谁能想到里恩会把能够留存的有关“库洛”的一切,全部刻进了从仇人那里继承来的心脏,绕过张牙舞爪的诅咒,藏在最深也最不可告人的地方。

        库洛可以毫无障碍地否认和疏远一切将要伴随着黄昏终结而湮灭的牵挂,却不能说服自己安然地践踏这份浓烈又沉重的真心。明明给与不了回应,又无法拒绝这样的悸动,那一瞬间库洛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第一次,还是再一次爱上这样注定看不到未来的直白。

        他所能做的只有将戒指戴好,幼稚地向旁人炫耀独属于自己的礼物,直到再难忍受的大家展示起收到的发绳、胸针甚至红茶的包装袋,才心安理得地将这份众所周知的好意,绕一个大圈来接纳。

        最终默默地告诉自己,“库洛·安布斯特的一生也不是只有可笑的虚无”。

        与“大地之龙”决战的前夜,库洛把用骑神之核的碎片打磨的饰品赠给了里恩。那晚他做了个梦,即将消散的苍蓝虚影追逐着黑气缭绕却冲破迷雾的“巨大唯一”,在天空中留下绚烂的轨迹,梦里的自己对不断向前的里恩说“由我来奉陪到底吧”,然后便看到那家伙低头笑了。

        库洛无比庆幸自己还礼的决定,即使只来得及赶上最后的一天,也只能交付身为“不死者”最接近心脏的部分。这样就好,就能够再无悔意和遗憾地支援里恩直到最后,无论他们将会以怎样的形式,来迎接黄昏与世界的终结。

        万幸梦终究是反着的。

        里恩有一件珍而重之的宝物,放在绒布的盒子里,学生们跑来请教课业时都见过,但几乎没怎么看到他打开。坊间流传着所谓定情信物的玩笑,可库洛却真实笑不起来,他知道里边只有根简陋粗糙的皮绳,是当初用来搭配苍之核时随便找来的。

        “核”的饰品旁人也有送过,唯独只有自己的回礼作为骑神概念的附属,会代替库洛从塞姆利亚大陆的世界消失。偏偏那家伙舍不得扔掉剩下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里恩搞出了这么大阵仗的误会,自己却只能跟着装傻。

        一时冲动被留下物证的酸爽感,令库洛如坐针毡。当年归还的硬币已经是场追悔莫及的意外,早该对自己敲响警钟,如今又一次没出息地送上了把柄,除去活该以外,再找不到其它恰当的评价。

        理性告诉库洛维持现状就好,隔三岔五被用来调侃的黑历史不止一处,多加上这个也没什么的大不了的,若将已成既定事实的现状再次复杂化,反倒容易生出更多的事端;但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却依旧让库洛焦躁而心绪不宁,里恩被起哄参加皇子婚礼时该选能和珍藏的宝物搭配的礼服,怎么可能找到合适的呢,所谓的宝物就是个笑话。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点意难平。同样是倾心准备的礼物,当然还是能够堂而皇之地展示出来的那种要更好。

        来旧都的这趟其实是凑巧了,只不过在和店员谈论过戒指的渊源、知道里恩为了交换它费尽周折后,库洛便愈发觉得放任那家伙把破绳子当宝物不行。古董店的男人说羡慕客人交了位好朋友,他却在腹诽一切可不止你看到的这样肤浅呢,等察觉到听那人夸里恩时自己竟莫名开始了自得,不由得扶起额头哀叹,到底已经沦陷得无可救药。

        既然已经想得清楚,剩下的事就相对简单了许多。

        同样类型的礼物准备第二次未免显得太过掉价,但若是花高价去买稀有品,还不如再捅他一记来的痛快。贫穷的库洛想来想去,觉得果然还是要靠自己灵巧的双手和聪慧的头脑来拯救世界,回利布斯的列车上一路写写画画,又紧急联络了工科大学那边,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就顾不上犹豫会不会再被乔治笑话。

        第二分校的师生们都说,库洛看上去比之前还要更忙了。

        原本他就闲不住。嘴上说着怕麻烦,实际却习惯性地照顾着大家,大包大揽的,比任何人都要更爱热闹。挑选礼服的这件事几乎折腾得库洛脚不沾地,即使是天性爱美的女孩都已经有些疲态,他却还在念叨究竟该配怎样颜色的领带、正装面料该用条纹还是格子的更好。

        停在宿舍楼下的导力摩托几乎成为了他的专属坐骑,若不是有教官们轮番盯着,恐怕连考试当天也要夜归这样的事都干得出来,就差没和亚修在不良程度的方面一决高下。等到了婚礼的那天更是早早就不见了人影,众人在离宫的花园碰面时才发现他已经到了,和乔治一起被洁丽卡女王支使着做苦力,刚刚打了声招呼,就被拉去了人群扎堆的那边。

        1207年3月。

        枝头盛放的莱诺花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独眼的王子和贫民窟走出的王妃沿着红毯款款而来。洁白的捧花被坐着银臂的人造人少女飞在半空中提前截胡,尤西斯满脸黑线地抬头喊米利亚姆你这是在凑什么热闹,话音未落,就被从天而降的她迎面扑了个满怀。

        里恩被劝了一圈酒,好不容易才脱身偷得了空闲,他走到场地的外围,远远地看着那群人笑闹。常被伙伴们簇拥在中心的他,似乎突然间懂得了一点对抗黄昏时永远站在队伍末尾的库洛都想过些什么,里恩下意识去寻找人群之中的那家伙,又想起当初的自己也总是不断地重复着做这件事,绕来绕去还是再度回到了原点。

        他不由得有些感慨,决定再去别处看看,紧接着却让眼前出现的画面弄得呼吸一滞,双腿被牢牢钉在了原地不得动弹。给萨拉教官倒酒的库洛对上了自己的视线,拎着瓶子朝着外围的方向迈步而来,里恩恍惚地想着怎么后续的发展突然变了,又猛然间意识到剧本的走向明明还是一样的,人群正中的角色主动迎向了舞台边缘的另一个,千百次走过的路,如今竟反转成由库洛来主动靠近自己。

        究竟是什么时候交换的角色,里恩竟毫无察觉。天地间只剩下了加快搏动频率后的心跳声响,直至被围拢过来的同伴们惊醒,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像刚才那样开怀笑过了。那个人终于走到了身边,勾着里恩地肩膀说不如给大家都满上。他拿来的那瓶酒在分到里恩的时候恰好一滴不剩,里恩举起手里的清水,和伙伴们碰了一下。

        库洛挤了挤眼睛,说晚些时候有东西送你。

        里恩收到了库洛准备的新礼物,是铸造骑神武器时剩下的塞姆利亚石边角料打磨而成的、太刀形态的小巧挂件,库洛满脸得意地看着他把玩,说大哥哥的手艺挺能见人了吧,还不赶紧夸两句好听的。

        乔治在一旁疯狂拆台,吐槽这家伙浪费的材料都能够做好几个类似的小玩意儿了,库洛捏紧了拳头正打算让他闭嘴,却看到里恩跑过去问技术宅学长,失败品能不能融了再试试做成别的。

        他隐约有些自作自受的不详预感,却被里恩以新学期再不好好上课一定又会再度延迟毕业为理由作出了警告,库洛紧张兮兮地做了大半个月的乖巧留级生,才在新学年的第一次特别实习时,被里恩带去某个地方揭晓答案。

        他们一起去了海都的地下水道。

        与至宝相关的一切都被不可抗力强行抹去了痕迹,各地的灵窟和曾有过骑神沉睡的隐秘所在,都在“概念”的层面上消失无踪。托利斯塔的旧校舍变成了普通的危楼,里恩说想要找个与二人曾经的搭档距离最近的所在,算来算去只剩下了这里。

        一度有着刻了图腾的石门和祭台的那条死路,如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墙壁,里恩把地砖挖开了几块,终于满意地怀里摸出了两个黝黑的盒子。库洛看那东西的尺寸暗叹一声,打开后果然见到了自己死磕了好久的挂件太刀,但另一边却是他没见过的新玩意儿——同样缩小了比例的双刃剑,因为材料不足添加了合金进去的缘故,看上去有些泛黄。

        里恩说比起自己留着,果然还是送给它们会更合适些,库洛的心意我已经拥有了最好的,这一次的礼物就当是借花献佛吧。

        二十二岁的安布斯特沮丧地蹲在一旁,嘟囔着给你的当然随你处置,但能不能忘记那条破绳子放过我的黑历史了,里恩刚说这恐怕不行,便被那人愤愤地抢走了东西。

        库洛把盖子重新合好,掏出匕首在那上面比划着刻字。

        里恩隐约看见了自己和库洛名字的拼写,凑过去问他在做什么。库洛咬牙切齿地说当然是准备两份请柬了——收到了这样的邀请,瓦利玛和奥尔迪涅也总该随点份子钱了吧。

 

        里恩笑了笑说这是当然,那可是我们最棒的搭档了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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